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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荷塘】二愣子二大娘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(一)

八岁的我,在一个秋天的晚上,刚刚睡下觉了,妈妈突然喊肚子疼的厉害,可能要生了。爸爸要喊奶奶,妈妈阻拦要喊我家邻居二大娘,因为妈妈与奶奶婆媳不和。爸爸就要喊奶奶,妈妈就不让喊奶奶,二人吵吵闹闹争执不下,妈妈突然揭开我的被子:“花子去喊二大娘,就说妈妈要生了。”

我迷糊着揉了揉眼睛,看到妈妈皱着眉头忍着疼痛,准备小孩子用的衣服,尿片。爸爸出了门,可能是叫奶奶去了,我磨磨蹭蹭不想去喊二大娘,妈妈对着我扔来了一个枕头骂道:“懒虫,快去喊二大娘,不去妈妈要死了。”我一听妈妈说到死吓的我爬下了炕,摸黑去了隔壁二大娘家。

我一出我家的院子,看到临近的人家都熄了灯,月牙儿静悄悄地挂在树梢,一望远处黑压压的头皮紧紧的,便对着二大娘家的窗户大叫:“二大娘……”

二大娘听到我的叫声,她拉开了灯对着窗外喊我:“花儿,你半夜三更喊大娘有啥事,莫非你妈妈要生了?”

我站在门外答到:“是啊,我妈妈要生了,让我叫您。”我的话音刚刚落下,二大娘就站在了门里开了门。

“我也去。”是二大娘的儿子二愣子只穿了一条裤子拽住了他妈妈的手。二大娘拍了一下儿子:“回去,回去,花儿妈妈生孩子你去干什么,回去。”二大娘说完拉住了我的手。

短短的一段夜路,是孩子最赋幻想的时候,我看到一颗颗流星划过树梢时被迷住了眼睛。我对二大娘说:“二大娘,我长大了要开飞机,嗖的一声就飞了。”我嘴里说,一只手做了一个伸展的动作。二大娘弯下腰说:“花儿,女孩子做医生最好,白大褂子一穿为病人手到病除,就做医生。”二大娘说得很信心,好似我是她孩子似的。

爸爸没有叫来奶奶的时候,二大娘已经助产妈妈生下了妹妹,二大娘怀里抱起没有断脐带的婴儿左看右看,突然嘴唇颤抖地:“且,又胖又大的丫头。”泪水落下了腮边,灯光下明灿灿的两行。我妈妈躺平了身子,抬起头看着二大娘说:“二大娘,孩子还没有断脐带。”妈妈的提醒二大娘才伸起手袖口擦了泪。

“且,只顾高兴了!”说着拿起剪刀放在盆子里倒了开水消了毒断了脐带。她麻利地将婴儿放在妈妈身边,给妈妈倒了开水放了红糖,让妈妈喝了休息。她对着婴儿深深看了一眼回去了。

二大娘刚刚跨出我家大门,爸爸奶奶跨进了大门。爸爸问道:“二大娘,生了?”

二大娘没有停下脚步回答了一句:“生了。”

爸爸追上去问道:“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爸爸拉住了二大娘的手。

“又是你的一件小棉袄!”

爸爸一听是女孩,不高兴地唠叨了一句:“怎么又是女孩,哎!不争气的女人。”

二大娘听到爸爸的话不高兴了:“且,小子,种瓜得瓜种豆得豆,你女人已经很了不起了,给你生了两片千金,你小子偷着乐去吧!”

奶奶听到妈妈生又是一个女孩,她当即离开了,路过二大娘身边奶奶故意狠狠踩了二大娘一脚。二大娘大叫一声:“且,你……”

二大娘是外地搬来我们村的,有人说她是寡妇,有人猜她是弃妇。可到底是什么“妇“谁都不知道,只有二大娘知道。她就一个孩子,是儿子,和我同龄叫二愣子。母子二人过日子,她三十多岁,比爸爸妈妈年岁大,比爷爷奶奶年岁小,大人小孩都称呼她二大娘,我也随着这样称呼了。

二大娘一米七八身材,腰板挺直,模样接近男人五大三粗的结实体魄。一双眉如毛笔画了两笔浓黑粗狂,大眼睛特别有神,方脸型上挺立的小鼻子。嘴角微微上翘,笑时牙齿白生生的,只是上嘴唇密密细细的胡子茬。让人一看就是一个“汗毛”很重的女人。不是嘛,一头又长又黑又多的头发,转头盘两圈用卡针紧紧系紧,别样美观。劳动时一块方巾遮在头上避免尘土浸入。她时常穿一件蓝色裤子,黑方口布鞋。上身紧身银灰色褂子,束着女人看上去凹凸有致的高大身材。

奶奶对二大娘产生意见是因为一次二愣子半夜病了。想起爷爷是村里的赤脚医生,二大娘求爷爷半夜给儿子去看病,爷爷毫不犹豫背起药箱要去了二大娘家里。奶奶不高兴了,不让爷爷去,原因是一个年轻寡妇半夜让一个大男人登门。说不好弄出什么风流韵事来,奶奶拽着爷爷的药箱背带要随着爷爷去,爷爷黑着脸说:“你去干什么,你要去了管用我就不要去了,和花子悄悄睡觉去。”爷爷奶奶的吵闹声惊醒了我,我故意张开嘴大哭:“奶奶不要走,我怕小鬼鬼叫门……”奶奶听到我的哭声放开了爷爷,爷爷背起药箱去了。

从此以后二大娘对爷爷很尊重,见面问长问短,引来了奶奶的吃醋。

由于妹妹是女孩,奶奶不喜欢,从来没有照顾过,妈妈趁我礼拜天她有事给我留下看妹妹。我贪玩,将妹妹留下让二大娘看着,我和二愣子一溜烟跑去城墙上玩耍。我们喜欢坐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田勾里的潺潺流水,喜欢看毛驴儿水畔边甩着尾巴啃绿草,喜欢看灯火人家烟囱笼罩在湿润里袅袅升起!我们一起唱歌,亮开嗓子手扩在嘴角学着大青年的歌:幸福的花儿心中开放,爱情鸟儿比翼飞翔……

不知不觉玩过了头,我们牵手回家。突然传来了尖厉的猫叫声。我们随着声音寻过去,哦!原来是比我们大两岁的同村女孩李梅按住一只小猫,猫不住地挣扎,大叫,“猫……唔哇,猫……”李梅用青草捆住猫的四肢放进土坑里。往一个小土坑里埋。我吓的大叫:“李梅,不要埋了小猫,好可怜的!”李梅哪里听,双手推土几下将土坑填满,小猫被活埋了。我不死心扑去刨土坑,被二愣子一把拉住,他高兴地拍着手说:“花儿,埋了它一会看看它还能活了吗,大人们常常说猫狗七条命。”我眼巴巴地看着土坑没有办法救小猫。

好一会功夫,李梅与二愣子刨开土坑,猫早已断了气。二愣子站起身踢了一脚:“原来猫也是一条命。”

我为小猫伤心了好一会,猛然间想起妹妹还在二大娘家里,一定饿哭了。我拔腿就跑。一口气跑回了二大娘家里,看到二大娘坐在炕上,怀里平抱着妹妹好像在吃她的奶。我爬上了炕问道:“二大娘,妹妹吃你的奶了?”我一边问一边眼睛看向妹妹,哦!妹妹哪里是吃二大娘的奶奶,是二大娘腋下夹着奶瓶,奶嘴巧妙熟练地吸在妹妹口里,妹妹不哭不闹吃的香美自然。二大娘眼睛无限爱惜地看着妹妹,我好奇了:“哇!二大娘,您怎么这样喂妹妹,为什么要夹在腋下呢?干脆让妹妹吃您的奶好了。”我说着就解二大娘的扣子,我的手指刚刚碰到她的胸脯,没想到二大娘很敏感,一下子挡住我:“且,你丫的,你妹妹吃饱了,你丫一边去!”她放下了妹妹,麻利地下地做饭。二愣子抱回了玉米秸秆。我抱起妹妹要走,二大娘热情地夺下妹妹放在炕上:“花儿,今天在我家吃饭,大娘给你和二愣子烙我们四川肉馅饼。”

说真的,我还真的想吃四川肉馅饼了,二大娘留我,我就迈不开步子了。主动帮二大娘烧火,眼睛滴溜溜地看二大娘怎么做。她首先和好了面,要醒一会面。她在坛子里捞了一块腌肉做馅子,在案子上用擀面杖擀的皮子薄薄的,包少许馅在擀平,锅里放了勺油,火候到了放进去,锅里立即“嗞嗞……”冒出了一股香味。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:“哇,二大娘,好香耶!”我和二愣子爬在灶台上眼睛瞅着锅里,二愣子迫不及待催:“妈妈熟了,妈妈熟了……”

二大娘微笑着轻轻叨了一句:“熟了妈妈还不知道?饿死鬼转的。”说着给烙饼翻了一个身,口里唠叨:“三翻四烙再出锅,好了!”她铁匙铲出第一个馅饼放在盘中,二愣子伸出手就抓,二大娘拍了一下:“给花儿先吃,长大做你媳妇。”我听到二大娘先给我吃的原因,我才不管长大做媳妇还是女儿,抓起馅饼就送口里。二愣子对着我张大口:“啊……”我明白他的意思要我喂他一口,我干脆伸出手一人一口轮流吃完了一个馅饼!

我走的时候,二大娘拉着我将一包东西塞在我怀里,嘱咐我:“给你爷爷带去!”我明白就是馅饼,对着二大娘点头。二大娘突然弯下腰神秘兮兮地说;“花儿,不要对你爸爸妈妈说!”我听话地回答:“知道了!”她对着我笑了。她的嘴角、脸庞、眼睛,都透出一股憨厚的笑容。

(二)

二大娘对爷爷是怀有一种感激,当然爷爷对二大娘也满怀好感。奶奶常常对爷爷骂骂咧咧:“我早就知道你们有一腿了,除非不要让我看到,看到了有你们好看的。”

爷爷不搭理。奶奶有时骂的难听了爷爷黑着脸瞪着眼:“你满口胡嚼,别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下流,男人和女人不能到一起了?”

“哼,孤男寡女,干柴烈火,到一块能有什么好事?”我在一边听着他们为了二大娘吵架。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奶奶吩咐我看着爷爷和二大娘的“奸情”,只要爷爷与二大娘在一起要我告诉她。

春天早晨,天气很柔,和风微微,晴空万里,美好的阳光惊喜地倾泻在小村庄家家户户屋顶上。爷爷赶着毛驴进城里买种地的种子,奶奶牵着我的手送出大门。正好迎上了二大娘,她笑着问道:“王大哥,进城啊?”

“是,大妹子,你有捎的东西吗?”爷爷看了一眼奶奶问道。

二大娘停顿了一下,面带尴尬地说:“王大哥,有是有,怕麻烦你……”

“怕什么,邻里之间能帮你的我可以帮助你,是买种子吗?我可以帮你买,你一个人的土地用不了多少种子。再说你缺运输工具,我毛驴车顺便拉回来了,省的你人力背。”爷爷说道。

奶奶在一边听到二人的说话,气的眼珠子鼓了起来:“大妹子还缺男人,你也可以帮她?”我听到奶奶火药味了,拉了拉奶奶的手:“奶奶,您又怎么了,不招不惹的!”说真的,我不喜欢奶奶对二大娘有敌意,因为我特别喜欢二大娘。

爷爷听到奶奶的讥讽他拉长了脸,看了奶奶一眼,不服气地对二大娘说:“大妹子,走,我捎你一起去!”

“哎,好,我回去准备准备!”二大娘听到爷爷带她进城,她转身回了家准备去了。

奶奶对爷爷与二大娘无可奈何了,跺了跺脚:“你们不要脸!”又弯下腰对我说:“花儿,跟了去,看看他们干什么,你回来告诉奶奶。”我高兴地答应了一声:“哎,好的奶奶,我去。”我追上了爷爷。

说真的,我不懂大人们之间的矛盾,我就想往外跑。

爷爷赶着毛驴儿慢悠悠地走在山路上,我好奇地欣赏路边山畔的美景,一片片不知名的鲜花正在娇翠欲滴率先辉映着春天的呼唤。一边夸耀着自己的俏丽身姿,一边吐放着鹅黄娇嫩的花朵!把一枝枝缠绵的细条尽情地舒展开来,向着大自然延伸!

我坐在二大娘怀里,爷爷坐在最前面掌握毛驴儿方向。我终于忍不住了:“二大娘,你看那些花花草草太美了,花都开了!”我手指着山坡。

“是啊,花儿,一人喻一花,女人就是花,古人多么美好的比喻啊!”她说着叹了口气。

我抬起头看到二大娘眼睛里满是迷茫的泪花。再没有开口。

前面的爷爷听出了二大娘话里的味道,他问道:“大妹子,你老公是病故了还是……”

“还是离婚了,大哥,是不是要这样问?”二大娘没有等爷爷说完话就接口了。

爷爷看了一眼她:“嘿嘿,大妹子,我不该问!”爷爷有点难堪。

“大哥,大哥……”她叫了爷爷两声大哥什么都没有说,仰起头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”

爷爷看到她痛苦的表情再没有问下去。一个劲地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大妹子,触到你伤心了,我们不说了,驾!”爷爷口里高喊一声扬起鞭子毛驴儿加快了速度。

爷爷进了城找一处拴毛驴儿的地方。唉!城里还真是一个“小气”的地方,这里影响环境卫生,那里影响交通要道,好一会没有找下一个合适地方拴毛驴儿。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陌生男人,他关心地问道:“大哥是乡下人?拉着毛驴儿走来走去不方便,拴我们院子里,我们院子里有很多乡下人拴牲口,一上午一块钱,不多。”陌生人说完贼眉鼠眼看着爷爷。

爷爷听到陌生人提供拴毛驴儿场所,还便宜,他高兴地答应了;“远吗?”

“不远,大哥,就在拐弯处。”陌生人说着手指了指前面。

爷爷跟在陌生人后面,二大娘牵着我的手走在最后面。我看到陌生人一头不男不女的头发,前额头遮住了一睁眼睛,不时地向后甩一下,很有一股不伦不类的邪气。爷爷牵着毛驴与陌生人并排走着,突然陌生人:“哎呀,大哥,你打碎了我的药,很贵重的要,我妈妈得了绝症止疼的名药,让你打碎了怎么办?”爷爷大吃一惊:“我没有注意到,怎么就打碎了?”爷爷说着打量着地下,果然有碎了的玻璃渣子还有星星点点湿地,他张口结舌了。前面的陌生人抬起头显示很通人情味地说:“大哥,我总不能让你白白打碎了,得有个补偿吧?”他停住了脚步,眼睛盯着爷爷。

“好,我陪你,多少钱?”爷爷说着掏钱。陌生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:“大哥,不要这里掏钱,这里人多眼杂,说不定让小偷看到你可惨了。”

爷爷听了陌生人为了自己考虑,他有点感激地说:“兄弟,你说到哪里我就到哪里。”

“大哥,虽然我们不认识,可是我们不打不相识,我也是爽快人为了你的安全,我们到避静处你再掏钱陪我吧,你说呢。”陌生人说的很顺耳。爷爷到了院子里拴好毛驴儿跟在了陌生人身后。我和二大娘也跟在爷爷后面,陌生人突然回过头说:“你们就不要去了,等着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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